婵娟的确是月亮的别名,但飞花令的规则需要诗词中有“月”字出现,这一局自然是张芯蕊输了,但好在输得并不难看。

    能念出“千里共婵娟”这样的佳句,怕是没有人相信她不是才女,亦没有人能动摇《红楼梦》不是她写的这个伪命题。

    不行,得出个难的。

    可是尤鲤鲤又担心自己才疏学浅,一不小心栽坑的人是她自己怎么办?

    “娘娘好文采,虽败犹荣。”

    有了旁人的附和,张芯蕊举杯祝酒,淡淡的笑意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“一番不够过瘾,再来一回如何?“尤鲤鲤瞥向身旁,六公主笑靥如花。做人如此上道,当初坑她的银子,都想还回去了,生女当如六公主啊!

    “第二番就以‘庆’来开头如何,请尤姑娘先说。”

    尤鲤鲤:“开元一株柳,长庆二年春。”收回刚刚夸人的话,这个‘庆’字她不熟,勉强只能蹦出来这么一句,若是张芯蕊答了上来,她果断跳进六公主的坑里躺平认嘲。

    庆、庆、庆,脑子里念叨着这个字,反而更加陌生起来,诚如语文考试想起来的歌词一样多,鲤鲤脑子里仿佛将这个‘庆’字放大又缩小,来个三百六十度转体落地无水花。

    庆历四年春,腾子京谪守巴陵郡。

    emmmm她可解释不清楚庆历是个什么历?

    天随人愿,只能怪六公主出的题太难了,张芯蕊也卡带了,这个‘庆’字她不知道!中小学学过的古诗词有带这个字的么?

    ——我是谁?我在哪儿?

    脸色晴转多云,看着身旁一脸期待的皇帝,一双泪眸泫然欲泣,她只是想撒个娇,买个貂,人生为何要如此作弄她?

    “看来娘娘对这个字不太熟,不如我们换一个?”束王一语道破,又给了个台阶下,张芯蕊耳根微烫,未做无谓的矜持,故作镇静地接上话,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言虹扬起明媚的小脸,问道:“换‘曲’字如何?”

    不等尤鲤鲤回答,张芯蕊抢先说道:“此曲秪应天上有,人间能得几回闻。”这个字的诗词也不多,她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一个,抱着侥幸的心理抢答,图得就是尤鲤鲤想不起来其他的诗句。

    可惜她失策了,尤鲤鲤顿了顿,开口接上:“千载琵琶作胡语,分明怨恨曲中论。”如果有表情包可用,唯一能代表她的就是苦笑.jpg,真想问问六公主,到底是敌是友啊!这个字她不熟,毕竟《塞下曲》的诗句里没一个带“曲”字的。

    张芯蕊冷冰冰地看向尤鲤鲤,意味不明。此刻虽没有西北风呼啸而过,她的脸却承受着非自然带来的的微微阵痛,真实感受到什么叫做啪啪打脸。她接不上下一句,尤鲤鲤呢?不甘心地咬咬牙:“本宫自诩读书少,还望尤姑娘多说上两句。”

    妈的,耍赖啊!

    大殿众人无疑不在注视着娇小挺直的身影,表面上沉着冷静,实则内心慌得一批,言锦更是为其捏一把汗。只见尤鲤鲤深呼一口气,脑子里仿佛听见一声响指,感谢白居易大哥刷的火箭,笔芯么么哒!

    “转轴拨弦三两声,未成曲调先有情。”

    “曲终收拨当心画,四弦一声如裂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