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瑜命苦,八岁那年,一道圣旨下来,没了爹没了娘,家里被抄了个一干二净,随着仆役奔波逃逸十余载,却不料某天仆役也去了,从此世上就只剩下宛瑜一个人。

    仆役临终前告诉宛瑜,她父母从小给她订了一门娃娃亲,对方是京城赫赫有名世代为官的江家的独子——江桓,如若宛瑜嫁入他们家,便不会再受奔波流离之苦了。

    宛瑜将这个名字铭记于心,将仆役埋葬好后收拾好行李,来到繁华的京城。

    江府并不难找,经人提点,宛瑜很快找到了江府,道明来意后江府的仆人却把她赶了出来,并嘲笑她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,竟也敢攀江府的高枝。

    此时江桓正从府里出来,瞧见地上躺着一个十几岁楚楚可怜的小姑娘,当即起了怜惜之心,上前把宛瑜搀扶起来。

    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江桓长身玉立,目若朗星,少年稚气未脱,嗓音也温润的好听。

    看到如此俊朗的一个人,宛瑜红了脸,轻轻摇了摇头:”没事。”

    待宛瑜抬起头来,江桓看到她那双灵动的眼睛,当即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是宛瑜妹妹?”

    宛瑜惊:“你认得我?”

    江桓笑道:“你与小时候的模样相差无几,一眼便能认出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你,快快进来。”

    少年相识,没想到江桓一直将她记在心里,宛瑜垂下头,脸色更红了。

    女儿心事难藏,思量片刻,羞怯的随他进了府。

    宛瑜被江桓带进了江家,没想到这一进便成了江桓的偏房。

    本来按照娃娃亲的约定她应该当江桓的正房,只是江父江母说宛瑜是罪臣之女,娶为正室怕是要受世人病垢,所以只能纳妾。

    宛瑜也明白他们的苦衷,履行婚约已属不易,她也不该再要求些什么了,能有一个家,便够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她和江桓郎情妾意,嫁给江桓,打心底她是高兴的,即便为妾。

    成婚后的一年,两人琴瑟和鸣,感情好的令人称羡,第二年,宛瑜怀上身孕,江桓也位极人臣,这一年,江府赢来了自己的鼎盛时期。

    然此后,江桓却极少回家了,经常留宛瑜一个人独守空房。

    宛瑜并非多疑的女子,只当他是公务繁忙,无暇顾及家里,才屡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日城里的风言风语传入她的耳朵,说是江桓恋上了当朝公主才冷落了家里的那位,起初宛瑜不信,直到江桓回到家中,亲自告诉她真相,她才幡然醒悟,原来城中的谣言竟是真的。

    迎接夫君归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,片刻后,她又恢复为一个贤良妾室的模样,笑着对江桓说:“这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江桓看到她强忍痛苦的模样,本想安慰,却在手即将碰到宛瑜时又放下,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“我走了”便转身离开房间。

    宛瑜坐回椅子上,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,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,道:“爹爹要娶亲了,我们应该高兴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