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苟扬，你他妈有病是不是？！”
祁之旸躺在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地上，滚烫的地温一阵一阵灼着皮肤，烧得心都在发烫。
他迷茫地盯着绵州市蔚蓝的天空，额头似乎有点疼，跌倒时率先着地的尾椎也有点疼，但应该没断。他的腿好像被什么压着，那东西还会动。
——貌似是宋晗。
陈槿和苟扬吵起来了，闹得几乎打在一起，被各自班级的同学拦着，体育老师很快发现了异常，赶紧跑过来劝架。
“先把两个同学送去医务室！”体育老师说。
有人把祁之旸拉了起来，身上有些酸痛，但也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，只是脑袋被另一个脑袋磕到了，有点嗡嗡的眩晕感。
祁之旸估计同一时间被扶起来的宋晗也是这种感受。
不，宋晗可能更严重一点，他好像崴到脚了，往前走了一步差点跌倒，是被易小辉搀住的。
“你们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！”体育老师心力交瘁，转头看了眼祁之旸和宋晗，“来两个人，送他们去医务室看看，有没有磕到哪里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祁之旸按了按额头，看了眼宋晗。
刚才苟扬被一班男生拦着，迟迟无法投篮，于是他想把球传给另一个男生，而祁之旸和宋晗就挡在他的传球路线上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的准头，竟好死不死地砸到了刚好跑来的宋晗脑袋上，宋晗和祁之旸离得近，一时没躲开，两人磕到了一起。
祁之旸合理怀疑苟扬就是故意想砸他的。
他和苟扬的矛盾说大不大，但说小也不小——准确来说不是他和苟扬有矛盾，而是他和苟扬的朋友，朱岩有矛盾。
朱岩也是高二二班的，现在和袁煜一起被关在集训营中。袁煜从入营第一天就吐槽朱岩找他的麻烦，祁之旸原本以为朱岩被送去了袁煜身边，他自己就能清静一点，但他想落了和朱岩一向关系很好的苟扬。
今天这起事故也不知道是不是苟扬故意的，如果真是苟扬故意，那宋晗是帮他挡了颗球。
祁之旸感觉心情十分复杂。
苟扬在和体育老师诉冤：“我没有故意砸人，我想传给老李来着，不小心扔歪了。”
“放你妈狗屁！”陈槿骂道，“就你那投十个三分能中八个的准劲儿，你说你传个球都能手软？你他妈这两天吃哪个富婆软饭呢？！”
体育老师脑瓜疼：“你们说话给我放文明点！”
然而体育老师大学毕业没多久，平时就和学生玩一块儿，这会儿根本没人听他的，苟扬压根没理他，自顾自地说：“那祁之旸明明也有撞我！撞我三次！我不小心砸到他怎么了？！”
陈槿吼他：“去你吗的，你哪来这么大的脸说旸哥撞你？球场上磕磕碰碰的不是挺正常吗，我们自己班都有一个被旸哥不小心撞出内伤后下场的！你被撞两下就很了不起啊？那我还说你把我撞瘸了，我腰椎都被你撞断了，你站在楼底下，我能不能从六楼天台扔篮球下来砸你？我一定砸准点，肯定不像你传球传得那么菜！”
“你……”
体育老师骂他俩：“你们先别给我吵吵，一个一个说，再嚷嚷就把你们班主任叫过来！——这两位伤患怎么还没人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