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上面那么长一段话,扶乐觉得自己真的渴了。但大概因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他好像没刚刚那么窘——

    不。扶乐迎着对方的目光,乱七八糟地想,好像还是很窘迫啊!

    他现在是不是应该站起来把碗抢走刷掉以示诚意?不那样好像更……所以说这个借口真的很奇怪是吗?不对,这个“借口”听起来很像“借口”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蝴蝶要死掉了。

    所以说到底哪里来的蝴蝶,冬天根本没有蝴蝶吧!

    长久的沉默后,居高临下望着扶乐的人温和地提出了第一个疑问:“扶医生的学弟,不知道扶医生过敏吗?”

    扶乐:“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到回答,提问的人落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不知道是想抬起来、收走、还是去拾那堆正在被不知名人士觊觎的碗筷。

    扶乐小声:“不知道……?”

    反正他们当中肯定有人不知道。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知道,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临床学长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沉默。

    扶乐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维持对视不夺杯而出去找水喝已经花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。

   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。

    他——他之前就清楚地分析过自己的动机了: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亲人朋友,自理能力堪忧——照顾别人看起来倒没什么问题,身体也不是很好,就他平时的观察……其实精神状况也挺危险的。

    ——所以。

    所以。作、为、朋、友,找个理由把人留下来就地观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

    很奇怪吗?

    难道是找的“理由”太离谱了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很离谱吗?

    “……喜欢。”

    想得太投入,只捕捉到最后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