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不出她所料的话,被封印在这里,且还能够布置这种级别的困阵,这东西看来来历不凡,就是不知道它昨日在这丛林里做了什么,这里的灵气已经没有昨日那么浓郁了。只是布置这阵的人恐要白费心思了,这种小阵她还不放在眼里,神识一闪,脑海中不远处飞快的闪过一个白影,嘴角扯了扯。

    便走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下,拿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在树干上划了三刀,又分别跑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将位于那几个方向的树用相同的方法刻上印记,最后来到最中央的那颗大树下站定;看了看手中的云霄,有些自嘲,不知收割了多少条命的上古圣剑云霄,今日却被她用来破这小小的阵法。

    “找到破阵之法了吗?”之前一直见自家主人围绕几棵树划了几刀,李若书这个好奇宝宝便欣喜的上前问道。华光点了点,说道:“此阵名为困心阵,算是中等难度,主要是利用地形,植物组成太行八卦之相,其中金木水火土分别位于东南西北中央这几个方向,金生木,水克土,火生金。若是引发了其中的一个阵门便会产生对应的幻想,利用闯入者的恐惧,进而将闯入者生生困死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李若水听此也感觉浑身发冷,庆幸自己和老大进来的时候没有误闯那个阵门,若不然,按照如今这身修为定是要在这里吃大亏。又想了想说道:“既然是困阵,那主要作用是否利用人心底的恐惧后又从精神上摧毁对方的意识,将人活活困在里面,如此只要克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是不是就能够破了此阵?”

    华光摇了摇头说道: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原何这个阵是中等难度,只是因为它除了困住人之外还能够致幻,两者相辅相成,就算你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也会被困在这,而其中的幻觉只是加速了人的死亡,最主要的还是‘困’。要想破除此阵,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出其中的阵眼。然这阵眼也是千变万幻,里面的幻觉是最多的,如此一来反而是最好找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又往前走了走,巨树之下,树干雄伟且苍翠欲滴,总有种吸引人的魔力,特别之处就在于你看着它,仿佛就能透过去看到另一个世界。华光下意识的闭上双眼,脑海中多了一幕画面。再睁开眼时,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家医院的病房里,鼻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。

    有些窄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无比消瘦的女人,仔细看那女人眉宇间竟十分熟悉,只是这女子一看便知已是油尽灯枯,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,旁边有一对老夫妻,穿着干净整洁,朴实无华。此时那妇人正在那里哭得不能自已,中年男人则捂住自己的脑袋颓废地坐在另一边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看着那对夫妻难过的样子,她也会感同身受,想上前的安慰那妇人,伸出手时,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成年女子的纤纤玉指,身上依旧是那身云锦白裙,只是模样却变成了在天山云顶时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时,医生带着小护士进来了,华光想让开却不想那几人直接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,华光有些诧异,又是幻觉吗?随即妇人立马上前哭着问道:“医生,咋样了,我女还有救没得?呜隔,钱不是得问题,不管花啥子代价都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她。”

    眼看妇人就要撑不住了,中年男人立刻过来在旁边搂着她,也满带愁容哀求道:“是啊,医生,请一定要救救她,她还这么年轻不该遭到这样的待遇。”

    医生罢了罢手,说道:“能救的我们一定会救,只是病人目前的状况很不好,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低所以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走了出去,那妇人听闻,直觉天都塌了下来,男人也比之前更加颓废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!不会的!女女一定会没事的,你们一定诊断错了!”说着,直接扑到了那年轻女子的床边,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,哪里有漫山遍野的”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,华光有一阵恍惚,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,中年男人拿出口袋里的手机,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随即挂了电话,却不想那电话再一次的打了进来。中年男人又挂了,随后过了一两分钟,那电话又响起了,中年男人叹了口气,却还是接了:“喂!”

    “夏叔,前几天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。

    中年男人有些迟疑,却仍旧劝道:“小欧啊,桥桥已经没办法了,这样下去会拖累你的,你还是放弃吧。”

    “叔叔,我以为我表达的很清楚了,和桥桥的婚事,欧子辰只是通知你,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。”说着男人便挂了电话,中年男人有些怔愣。

    这边的华光却已经惊诧了,此时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头电话里男人的声音:“欧子辰只是通知你,并没有同你商量欧子辰”

    “欧子辰瓯子辰”华光喃喃低语道,她想起来了,这不是她上上世的未婚夫吗?上上辈子,她作为草根女孩,却和b市著名的欧源财团老总相恋了,如同大多数灰姑娘嫁到豪门一样,她同样不被他的家族所待见;为了向所有人证明她是可以配得上他瓯子辰的,便力排众议,接受了来自意大利首席设计师ki·l设计展。

    却不料结束之后,她所乘坐的k航班在飞回b市的途中失事,本应该死亡的她,阴差阳错地去到了天启大陆,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夏清桥。眼部有些发酸,看着眼前悲伤的老夫妻,华光心底如同泣血,无比悲凉;伸出如玉的双手试图去抚摸妇人的脸,却仍旧触碰不到。

    时光消磨了太多东西,记忆里的面孔如今已是如此苍老。皱纹爬满了这对夫妻的脸,眼中盛满了哀伤,尽管她早已在死之前将自己所有积蓄转到了父母名下,却仍旧弥补不了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