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知道她被自己的弟弟打入医院,甚至差点出现植物人状态时,面对她现在能清醒过来的现状都是感觉庆幸,由衷的庆幸。

    尤其是婶子,直接伏在病床床头,又担心碰到她,让她哪里不舒服的原因,满头哭了半天,哭的方式还不是那种涕泪横流,一直都没发出哽咽的声音,足以可见这个女人的坚强。

    可在剧情里,在男主看来就是贪了他们父母赔偿款的坏人。

    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,席轻衿的手术费用完全都是由婶子一家拿出来的,那两个堂兄更是咬着牙也把手术费给凑齐了。

    他们光是提到徐山,就能恨的咬牙切齿,席轻衿自然也可以开启下一步计划。

    她摘下了呼吸机,声音无力的说道,“我没事,婶婶不用担心,还有两个堂哥也是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这让我们怎么不担心啊,小童,你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,还摊上这么个弟弟,以后日子要怎么活啊!”大堂哥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。

    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,人又懂事又乖巧,事事都做。乡下里干点农活喂个鸡,喂个羊的基本都是小姑娘帮忙伺候着,要不是后来学业忙碌,再加上不打算找家里拿钱上大学,出去打工,恐怕她还会事事俱到,面面俱到。

    可再看她那个弟弟一天到晚在学校里不好好干事,明明初中升高中成绩还是很不错的,后来一路下滑直接下滑到全校倒数一百名。

    现在不仅是成绩倒数了,偶尔逃课的事情也是频繁直出,只不过暑假期间婶子一家也不想因着这点小事打扰徐童赚大学费用。

    大堂哥现在越是想就会发现徐童过得有多难,谁家姑娘十多岁的时候,不是穿着漂亮的花裙子?就算他们乡下日子不好过,人家小姑娘也能吃得起棒棒糖,逢年过节还能尝得起巧克力是什么味道。

    徐童长这么大,甚至都考上了省重点高中,婶子一家虽然高兴,但因为家里实在没法停下手里的活,也没那个钱的原因,就算了,也没办酒席,邻里邻居祝贺两句也算是一回事。

    可徐童长这么大,不仅连巧克力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,这会儿生病了还是做手术的这种大病,连水果都吃不上,就实在让人心里不得劲。

    席轻衿强撑着身体,慢慢的从床上稍微做起来一点,就把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,“你这受伤可不轻!”

    除了脑部CT之外,徐童连头骨都被敲裂了,可想而知徐山到底有多狠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话躺着说就是,可千万不要坐起来,要不然我帮你把这床摇上去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席轻衿苦笑了一下之后,就干脆躺着对着婶子一家说,“我要和徐山断绝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他能做出这样的事,以后还不知道他又能干出什么不是人能干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婶你也别骗我,大堂哥之前和二堂哥商量着说是要去部队当兵,但出了这个事肯定是不可能的,徐山犯的是刑法,又因为你是他的监护人的原因,就算大堂哥和二堂哥本来有机会也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除了表述事实,同时也是为了告诉婶子,千万不要给徐山留任何情面,女人心性柔软,并非是拎不清,但她只要清楚那个可能会让她心里产生柔软怜悯之情的人,直接毁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前途,再软的女人也直接拿着钢棍和人拼命。

    “但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,”眼见着三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,席轻衿才说了其他说法。

    人心就是那么回事,把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还听不懂,拎不清的,那就是又蠢又毒,显然婶子一家绝不是那般愚昧的人。

    席轻衿转眼继续说道,“我要和徐山登报断绝关系!”

    “再加上我也已经成年了的原因,婶子,回头我就从你的户口里迁出来,独立一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