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英勇神武的战神殿下会被死结困住一下子,但不会被困住一辈子。

    衣带虽然解不开,但他可以撕开。

    清脆的裂帛声扯碎了屋内的静谧,沈黛“哎呀”一声,枯着眉头心疼不已,推开他想去瞧衣裳上的破口,却不妨被他攫住双手,又压回到了这人间极致的红绡软丈之中。

    肩头被风吹得有点凉,沈黛也无需去躲,自有温热滑过她脖颈,暖意涓涓,伴着轻微的咬噬感。软硬交叠,激起声声低/吟,很快,她就把衣裳什么的苦恼抛之于脑后,倾心去拥抱这幸福的眩晕感。

    烛火幽幽,虽算不得明亮,但足以照清楚两人的面容。

    沈黛毕竟是姑娘家,第一次做这事,难免会不好意思,尤其不敢直视他的眼,只闭着眼,紧张地攀住他的肩。

    但又实在舍不得,偷偷睁开一小道缝,她喜欢看他埋首玉山、留恋于山巅之上的红梅傲雪;也喜欢他抛下所有矜持,抿着她的耳垂,无法自拔地唤她“昭昭”,声音沙哑又缠绵;

    最喜欢看的,还是他那双清冷无欲的眉眼,因她而染上痴迷的红,像是灌满了天上人间最浓烈的酒,让她真切地感觉到,这一刻,他是在她着迷。

    他的热情,像是海水倒灌般汹涌而温柔,沈黛在淋漓的浪花中逐渐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她从来大胆,等适应眼下的状况后,也学着开始回应他。

    有些事无需人引导,他倾覆过来,她便像青萝般,顺其自然地紧紧攀附住他,花瓣样的粉腮若即若离地摩挲他脸颊,绛唇点珠,纤手挑弄飞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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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展白情不自禁,满足地喟叹。

    他的昭昭,果然不一样,够大胆、够聪慧、也够撩人。无论何时何地,她总能给他带来新奇的感受,让他欲罢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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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刻魂飞魄散,案头巨烛的灯芯“砰”地爆了下烛花,屋内光线变得朦胧而迷离,像是跌入了一个旖旎的梦。

    曾经未能实现的圆满,经历了两世,终于在此刻得偿所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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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漫漫冬夜,老木床还在苟延残喘,青丝一重又一重,顺着二人泛红的肩头滑落,泼墨般垂绕在枕边,游弋进两人紧扣的十指间,不断纠结缠绕,渐渐分不清彼此。

    夜里下了一场好大的雪,今冬的第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起初只是零星几点雪粒子,微不可见,“沙沙”打在轩窗的大红囍字上,仿佛孩子在扬沙。

    忽而寒风加骤,暴雪如痴如狂,呼啸着卷携过湖边。雪花拍打在花木上,排山倒海般,纤柔的枝干很快招架不住,在风雪中簌簌地摇晃,努力坚持了会儿,终于是无力地垂软了枝桠,随着风雪一块摇荡。

    唯有湖边的小木屋,丝毫不受外间风雪侵扰。

    炉子里的火早已堙灭,屋内却依旧温暖如春。从老木床到浴桶,从浴桶回到木床,水渍的轨迹暧昧。红绡帐落,暗香氤氲,莺啼婉转不绝于耳,直至次日鸡鸣平旦时分,方才将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