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烘烘的红豆哭得可怜。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大清早的,腊梅刚起来,什么都没吃,唯独喝了点肉羹,现在又靠在郑都知的榻上翻书看。郑都知被刘妈妈叫走,这会子南屋里只有腊梅一个人,一下看见红豆哭唧唧地跪在地上,还越哭越大声。

    突然警觉。

    这咋回事?怎么能哭成这鬼样?

    腊梅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起,连鞋都没穿就要扶红豆起身,突然一阵血腥的臭味钻进鼻子里,差点把今早食的肉羹给吐了出来。呕得嗓子里酸酸的。缓过来后对红豆身上的味道很是好奇。

    “你咋了?掉粪坑里了?”腊梅道。

    红豆哭唧唧:“隔壁的张杏!她泼我!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还骂我!说我活该,叫我滚,我……我说不过她。”

    “哦,这样。”腊梅有点淡定,稍微蹙了下眉头,“可我瞧你平时倒是挺能同我争论的?”

    见腊梅姑娘的情绪颇为平静,红豆有点着急:“姑娘!!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吗?也不怪人家,你去洗洗吧,洗洗就好。不怕,反正我上次也是这么臭过来的……放心吧,我不会因为你臭就嫌弃你的。”腊梅完全没有和红豆同仇敌忾的意思。

    红豆眼见吃了哑巴亏,又觉得这腊梅姑娘柔弱不爱出头,索性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,乖乖去换下衣裳去沐浴了。

    然某黑莲的内心则是——

    敢动老子的人,你死了。

    趁着红豆洗澡的功夫,腊梅晃荡晃荡到了门口。见那张杏家伎馆的门是关的,于是便在张杏家门口战术绕圈圈了一阵。

    对策没想出来,反倒是看见了这一幕……

    一堆大小颜色各异的箱子布袋杂物什么的……全都摆在了胡玉楼的庭院里。搞得像鸠占鹊巢,几乎占了一大半的位置。更过分的是,张杏家好好一根竹制的晾衣杆从墙的那头伸出头来。

    竹竿的洞对着胡玉楼,腊梅站过去,直接抵到了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隔壁这女的究竟啥货色?这么嚣张?

    腊梅对着这根竹竿,用力一推,将竹竿推进去一大半。想要继续往张杏家那头推的时候——这根竹竿被默默推了回来。

    继续推进去。

    那头又默默推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