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婳听到那流氓说要一千两,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,笑道:“这位爷就算想讹钱,也该有个限度,一千两,按现今的行情,就算是把这姑娘剥光卖掉,也不超过六十两吧。”

    那流氓颇有些恼羞成怒地道:“操.你.娘的奸商,爷怎么讹你了?爷这些年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不用钱吗?如今脸成这样了,叫人怎下得了嘴,一千两是便宜你了。”

    槿婳又是一阵冷笑,毫不退却道:“我棠槿婳向来不惹事,但也不是个怕事的。玉容膏自上架后卖出没有几万份,也有万份,要是这香膏真有问题,我这店早关了,哪轮得到你上门讨要说法。”

    她厉眼扫在了那流氓还有适才说话的那两个女人脸上,一字一字道:“你以为找几个人演这么一出戏,又煽风又点火的,我就怕了,就会把钱掏出来!趁早死了这份心,我棠槿婳不吃这一套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不见棺材不落泪,老子管你是[糖]还是[盐]。今天你要不把钱拿出来,老子就砸了你的美人妆……”

    那流氓说着,卷起了袖子,作势就要砸货架上的货品。

    “好,有种你就砸,我就坐在这看着你砸,”槿婳说着捡着一张椅子甩手坐了下来,“但我得提醒你一句:你只要敢动手,我就立马叫人去报官,我倒要看看进了衙门,在王法面前,你这个[老子]有多[老子]……”

    槿婳说完给站在一旁的阿福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那流氓听到槿婳说要报官,眼一眯,心一横,还是抓起了木架上的白瓷盒往地上砸去。

    “千.人.操的奸商,老子砸了你这烂脸的药是给百姓除害,县太爷见了只会夸我。”

    那流氓叫嚷着,表情愈发狰狞,伸手又砸掉了好几盒胭脂。

    不一会地上便是一堆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红色脂粉。

    阿福已偷偷地溜出去报官。

    槿婳往地上看了看,又是气愤又是心疼,这些都是她的心血,是她一点一点置起来的。

    她示意另外两个男伙计上前去制止那流氓的行动。

    但那两个细胳膊细腿的伙计哪是这个流氓的对手,非但制不住流氓,反而被那流氓推到了墙上,架子上。

    实木做的长架子受了重击,大幅度地晃荡了一下,大有要倒的趋势。

    架子若倒了,满架的货保不住是一回事,伤到人可就太罪过了。

    槿婳下意识地冲过去扶。

    流氓见她过来扶,更用力地一脚踹在架子上。

    放在架子边缘的货因为倾斜,“哐当”地坠在了地上,摔个个粉碎。

    槿婳在这一瞬间已顾不得心疼,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架子倒了。

    她甚至没来得及想到,架子若这般倒下来,第一个砸中的人一定就是她。

    就在这危急紧要的关头,得到消息的穆子训和宋承先赶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