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林栖喃喃出声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同名同姓也就罢了,连长相气质都完全一致,他到底穿进了什么书啊?

    忽然,脚下松动,水面破开,他往下跌去。林栖顿时吓得失色,骇然地看向蒋修思。

    对方却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:“怎么这也吓到了?借镜湖灵力充沛,让你沐浴在湖水之中,洗去魔气罢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他的话,林栖才发现只是他的大部□□体浸入水中而已,锁骨以上还在水面之上。他心神稍定,整理神情,使自己显得恭敬温顺,道:“谢师尊。”

    蒋修思也落入水中,并不看他,只是道:“你跟我何必道谢。”

    他是师长,更是一宗之主,却对原主说这样的话,想必是极为看重原主。林栖大着胆子问:“师尊,我从前如何?”

    宗门之内,宗主为至尊,只要蒋修思说得出来,他就演得到,那即便他性情大变也无人能置喙。

    在林栖期待的目光里,蒋修思侧头来看向他,声音温和随性:“何必问从前如何,你照着你的性子继续生活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林栖的心蓦地一动,他收回视线,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
    书中的蒋修思实在让人难生恶感。一模一样的皮相,不同的性格,却能给人带来千差万别的感受。表演的魅力,恐怕也是如此。思及此处,他忽然有些难过,害怕自己不能再回去继续演戏了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发了点牢骚:“对我来说,你们都只是陌生人,我如何能照着性子生活。每走一步,都不胜惶恐。”

    正憋屈着,头上却一暖。蒋修思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,动作温柔至极。

    林栖抬眸看他。

    蒋修思却眉心微蹙,凝视着他的眼睛,道:“你真的连我也不记得了吗?”

    林栖呆呆的,这人做这种表情,简直让人难以抵抗,他都几乎要搭一句“当然记得了”。

    蒋修思这张脸,戏路这么宽的吗?

    林栖在心里暗道一声跑题了,职业习惯又干扰了他。

    而此时,可能是太过失意,蒋修思又轻叹了一句:“不记得别人也就罢了,竟然真的不记得我了。”

    言语间甚是惆怅,听得林栖心惊肉跳,生怕捂不住马甲了。

    “抱歉,”林栖只得低眉顺眼,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,“我把自己都给忘了。”

    表演“不易察觉”是门技术活。情绪要含而不露,但一定要能够使观众辨识出,就不得不展现精确的微表情。但他低着头,就全靠台词功力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想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林栖还沉浸在戏里,被蒋修思这么突然的一句话给搞懵,怎……怎么想起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