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。
两人把小沙发搬到落地窗前，一边观察对面动静，一边吃着席姚刚刚买来的水果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。
“饿不饿？我叫人送夜宵过来？”
尹笠递了本小册子过来，疗养院的菜单，翻开一看，各式菜sE都有。
席姚默默咂舌，然后摇摇头放下。
“你跟你小叔长得好像。”她忽然道。
加上上一世，席姚跟尹寄言相处也并不多，对他的了解大多来自尹笠只言片语的描述。
但刚刚在病房里对视那一眼，当即心底就在叹，这双眼睛好熟悉。
内眦锋利，微微向下，单薄的内双，却不显小。看人时不自觉就露出几分凌厉冷然。
尹笠愣了瞬，笑起来，“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。”
“啊？”席姚微微讶异。
“大多人都只关注其他特征。鼻子、嘴、甚至是脸型……”
但尹笠早就发现，她跟尹寄言有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双眼，这点相似令她愉悦，但偶尔也厌恶。
“席姚，你看事物的角度，嗯，跟别人不太一样。”
“周呈决呢？你怎么看他？”她语气轻快地掀过这个话题。
这下轮到席姚为难。
说实话，她从没在心底具象地描绘过周呈决。尤其是回来后，太多因素g扰了曾经的判断，如今的他似梦似幻，像水像烟，总之是抓不住的东西。
可这三个字一旦被提及，全身细胞都会给出反应，炙热又cHa0Sh的感情压倒X占据上风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蜷起腿，把脸放在膝上，微微叹了口气，诚实回答。
“他身上好像背着很多事情，但我现在连个小角落都看不到……”
尹笠无言，不置可否。
周呈决这样的人让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难，让人想要接近更难。
可席姚的目标虽太过宏伟远大，看似不着边际，但她却觉得绝不是毫无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