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跟傅里安回到兆吾,林檎已经能相对淡定地面对屋里的每处装修。相比于上次，屋外阳台上多了两盆绣球花，粉蓝色的长圆型花瓣开得正盛,
“吃樱桃吗？”傅里安把买的东西暂时放到一旁，从橱柜里拿出个圆盘又走到冰箱旁。冷藏层里放着放着整整一箱樱桃，紫红色的果肉被锢在白色塑料盒中。林檎在不远处感受到冰箱里传来的丝丝凉意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中午想吃什么？”
“我都可以,简单吃点吧。家里空调坏了,维修工人一直没来，你做饭会很热。”傅里安把洗好的樱桃放在桌上，林檎边看手机边随手拿了一个。冰镇过的樱桃只是靠近嘴唇都能消暑,只是片刻的时间，林檎已经一连吃了好几个。
“那我炖个冬瓜排骨，再凉拌个金针菇怎么样？也不用在厨房待着。”林檎照旧还是在外卖里点了鲜蔬和精排,她问，“家里有米吗？”
“有,前两天买了还没拆袋。”傅里安把她手旁的樱桃移远了些,“过会儿再吃,太凉了容易闹肚子。”
“果果。”她张开手唤那只猫，可猫却赖在窝里不肯出来。她讪讪地收回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。
对于和傅里安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这件事,她已经越来越习惯。之前偶尔会从心底泛起的不甘也像没气了的碳酸饮料趋于平静，这是好事吗？
至少她没以前那么排斥和傅里安在一起。
傅里安起身去拆今天刚买的猫爬架，林檎自知帮不上什么忙,索性坐在原位。她看见傅里安坐在地板上摊开安装说明书，脚旁是黑色的工具箱。傅里安一向看什么都很认真。他看纸质类文档时总有小习惯，食指搭在纸张边,入神时偶尔抬一抬眼镜边框。
林檎托腮正大光明地观察他。视线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，到隐约凸/起青筋的小臂，再到微抿的双唇，最后是被镜片遮挡的双眼。
“林檎。你不要一直看着我，我会分心。”傅里安看向她，举起手中的说明书，“这么久了，我连第一行字都没看完。”
他从低头就能感受到沙发上那人的视线。最初是小心的，只敢盯着他不时动作的指尖，而后愈发大胆，直直地停在他的脸庞。
林檎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，偏移了视线。她盯着素色的沙发套，又去看茶几上那碗已经没那么凉的樱桃，但还是控制不住想看他的心情。在他们好好聊之前林檎总是看他的背影，偶尔趁他不注意时才敢偷看几眼。
她错过了很多瞬间的傅里安，沉默不语的、微笑的、冷漠的，还有闷闷不乐的。现在她不用再担心一切都只有她在念念不忘，她想重新用眼睛记下这些瞬间。
门铃声响，林檎起身，“你继续安装吧，我去做饭。”
“您好，这是您的外卖。”
林檎还在偷望傅里安，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。她抬头，“杜哥？好巧，怎么又能遇到。”
杜立辉显然也因为这个巧合愣住，站在门口连脑门上的汗也忘记擦。他指了指身后的电梯，又收回手，“我本来是负责你们小区那片的，这里离刚刚的宠物医院挺近的，我就顺便接了一单。”
他看见初具雏形的猫爬架，问，“猫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挺好的，也没什么传染病。其他的已经买好药了。”林檎想起他的那只猫，“你们捡到的那只呢？”
“本来还准备送去流浪猫领养中心的，那个小伙子带回家养了。”
他们正说着话，对面汤新的房门突然打开。关雁南探出头，“林檎，怎么了？需要帮忙吗？”
林檎连忙摆手，“没事，是认识的人就多聊了两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