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托詹五爷帮忙打听柳姓书生的事情。既然已经办好,便没有再停留在外面的意义了。

    走到停放马车的地方,殷如意突然问她:“不回去一趟?”

    阮觅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“回去”是哪里,想了想还是摇头,“算了,还是不要去打扰青杏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自觉是不够格成为青杏人生路上那盏明灯的,说她胆小也好自私也罢,她都认。反正现在再折返回去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上马车前阮觅只嘱咐道:“给青杏的那几本书,若是她感兴趣,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,你就先教着。等过几日我找找看有没有教书的女夫子,也让青杏认认字。”

    “考虑得这么多,为什么不再去看看她?”殷如意说话向来是直击要害,他没有被阮觅惹得炸毛的时候,眉眼都是淡淡的。

    阮觅惊奇看着他,“原来您还是能懂得我们普通平民的想法啊?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是拽着一张脸保持高冷吗?”

    刚才还酷帅酷帅的人瞬间破功,眉骨压着,薄唇微抿,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了。

    阮觅趁着他还没张口的空当,连忙爬上马车,催着车夫,“快走快走。”

    笑话,要是再待下去就要面对殷如意的诛心之语了。他真的每次都能稳稳当当地把刀扎进人心里。为此,阮觅愿意将他成为当世第一“刀客”。

    别人的刀,用来杀人。

    他殷如意,则专门杀心。

    马车渐渐远去,殷如意脸上因为阮觅而起的一层躁气渐渐消失不见。似浑身上下鲜活的气息瞬间沉寂下去,徒留灯熄人散的满地寂静。

    他看着马车的影子,直到消失不见。才眼睑敛着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四五岁大的孩童嬉闹,一不留神撞在他腿上,反倒自己站不稳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倒在地。愣了愣爬起来没哭,但在抬头看殷如意时,却一下子吓得被憋出一炮眼泪。腿一软,再次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殷如意沉默扶起小孩儿,不远处有妇人正匆忙赶过来,他略等了等,在那妇人到时便径直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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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了一天时间,詹五爷就递了消息进来。

    阮觅这才知道那书生叫做柳十令,乃汴州人士,来鳞京求学。如今正在鳞京南山书院就读,学识不错,经常被授课的先生当作学子表率。

    家中父母双全,有一双年幼弟妹,尚无婚配,连喜欢的女子也没有。

    再往下看去,就是更离谱的内容了。

    连柳十令曾经对有人提及过的对桃花的看法都写上去了,旁边还有道批注。

    批注上这样写的,“对桃花无感,说明他肯定喜欢素净的女子,阮姑娘加把劲!”

    阮觅嘴角一抽,想不出来这是谁写的。毕竟詹五爷那儿,包括他自己,全是热爱听八卦的。像极了每天在瓜田里东奔西跑,累得要死还一脸兴奋的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