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一落听见季九归这句话，愣了一下，眨巴眨巴眼睛，一时间没有出声。
季九归看着纪一落，认真地说下去：“我们在水里也能看到同类被吃掉，我们化龙到了天上，那时候也会是在最底端的一层。”
“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无法避免的，我们躲不开的呀。”季九归笑着，伸手拍了拍纪一落的脑袋。
“不要去害怕这些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东西，不管怎么样，我都会保护好你的，你只需要考虑自己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”
直行绿灯亮起，身后的车辆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。
季九归看着纪一落的眼睛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后，将手收回，开动了车子。
在车子开出去的那瞬间，季九归开口说了一句：“落落，不管你是想留在人类世界，还是化龙去到天上，我都会陪着你的。”
“不要考虑其他因素，选择你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就好，其他的让我来考虑。”
纪一落呆呆地坐在副驾驶上，感受着季九归刚刚说出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，她睁了许久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。
季九归正目视着前方专心开车，纪一落看着他的侧颜，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她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，感觉有些迷茫。
“选自己喜欢的么……”纪一落喃喃自语，坐正了身子，乖乖看着眼前的道路。
他们为天道赋能，成为人类之后，这一切真的都会消失吗？
人类世界也并非如此普通，像纪嵘平那样的算命大师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，身为凡人却可以窥测天机。
既然凡人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如此能力，那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，又为什么会因为成为一个凡人而消失呢……
只要天道不想夺走他们的这一切，又或者说是拿回，那他们的能力就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各种算命大师的存在，就能证明这些能力是可以存在于人世间的，天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允许人世间存在这种能力。
如果人世间容不下这种能力，那他们也别无办法。
但人世间既然接纳了这种能力，那他们的能力也是可以被留下的，被天道留下。
以天道爸爸对他们的宠爱来看，就算他们不化龙，选择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，应该也不会生他们的气。
如果天道不愿意让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，就不会有这样一个选择了。
纪一落在心里细细想着这些事情，抿了抿嘴唇。
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，但事实上，她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些能力是否能留下而进行选择。